دانلود کتاب 歷代辭賦鑑賞辭典 (中國古典詩詞曲賦鑑賞系列工具書)
by 霍旭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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عنوان فارسی: فرهنگ نامه تقدیر از Cifu در سلسله های گذشته (کتاب مرجع شعر کلاسیک چینی و کتاب تقدیر از Fu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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辭賦是我國古代很有民族特色的文體。從其發展來看,“辭”和“賦”既有聯繫又有區別。簡言之,“賦”可包括“辭”,“辭”卻不包括“賦”。這需要做較多的説明,我想先從這兩個詞作為文體的來由説起。
“辭”的本義,據許慎《説文解字》是“訟也”。爭訟必有言語乃至文書,故“辭”又有言辭、文辭之義,也通作“詞”,《易傳》上所説的“修辭立其誠”,即兼二者言之。從現存先秦古籍來看,當時未有稱韻語為“辭”的。至漢代,才有人稱屈原、宋玉等所作韻語為“楚辭”或“楚詞”。《漢書·朱買臣傳》“召見説《春秋》、言楚詞”即其例。及至劉向、王逸相繼編集屈原之作,並附以他們所認定的後人悼屈、擬屈之作,稱為《楚辭》,“辭”作為文體的名稱就定下來了。然漢人亦稱屈原之作為“賦”,《史記·屈原賈生列傳》稱屈原“乃作《懷沙》之賦”,又稱宋玉、唐勒等皆“好辭而以賦見稱”,即其例。同篇又稱賈生“為賦以吊屈原”,其賦的體式也與屈原《離騷》《九章》等相同。可見漢人認為“楚辭”即是“賦”。故“辭賦”亦連稱,如《史記·司馬相如列傳》説:“會景帝不好辭賦”,即其例。
為什麼又稱屈、宋之作為“賦”呢?這首先關係到對“賦”這個詞的理解,且牽涉到《詩》的六義之一的“賦”,因而弄得複雜起來。班固雖説過:“賦者,古詩之流也”(《兩都賦序》),但從後文可知,其意是指賦為“雅頌之流亞”。即主要説的是內容上的繼承性,而非形式上的繼承性。他的《兩都賦》後系以頌詩,在形式上也是學周代頌詩,但它不是該賦的主要部分。可見漢人尚未把作為文體的賦同“比、賦、興”之“賦”聯繫起來。將這兩者聯繫起來蓋始於齊樑時的劉勰。他在《文心雕龍·詮賦》中説:“詩有六義,其二曰賦。賦者,鋪也。鋪採摛文,體物寫志也。”他釋賦為鋪,本於東漢鄭玄《周禮》注。“鋪採摛文,體物寫志”兩語,如用來概括漢大賦的特點,似頗恰切。但具有這種特點的又何止漢賦,後世許多詩文亦如此,故仍涉於泛。特別是他把文體之“賦”與六義之“賦”聯繫起來,尤為窒礙難通。因為他所本的鄭注,對六義之“賦”原是這樣解釋的:“賦者言鋪,直鋪陳今之政教善惡。”也就是把賦及比、興都當作創作的表現方法看。如把這種理解用來概括文體之“賦”的特徵,則不但與多用比興的屈賦不合,也與他本人所説的“比體雲構”(《文心雕龍·比興》)的漢以來的賦不合。故劉勰對文體之賦所作的詮釋,雖然影響很大,實際上是不可取的。(今人張震澤釋六義之“賦”為誦詩言志,則與文體之“賦”有相通處,見後。)按賦的本義為“斂”(見《説文》),《左傳》所謂“賦車千乘”、“悉率敝賦”,《尚書·禹貢》所謂“厥賦惟上上錯”等即其義。古時作賦必鋪陳之,鋪、賦二字音義近,故賦可訓鋪。作詩言志固可説是鋪陳,誦詩言志也是鋪陳,故賦又可訓為誦,即朗誦。《國語·周語》雲:“公卿獻詩,師箴,腴賦。”《左傳》隱公元年記鄭莊公賦“大隧”以及其他卿大夫在聘問時的賦詩,都是朗誦的意思。《詩·定之方中》毛詩説:“不歌而誦謂之賦,登高能賦,可以為大夫。”即是對“賦”的這個含義的精確的概括。但《左傳》《國語》乃至毛傳所説的“賦”,都還是動詞,由動詞變名詞而作為一種文體的名稱大概始於戰國晚期。現傳《荀子》有賦篇,近人或疑為後人所加,姑置不論;然《韓非子·外儲説左上》已有:“且先王之賦頌、鐘鼎之銘,皆播吾之跡,華山之博也。”《戰國策·楚策四》亦載:荀卿“因為賦曰”,其賦即《賦篇》中的“佹詩”之一部分,則當時賦已作為“不歌而誦”的文體之稱是可以確定的。屈、宋之作在當時是否都可歌,已難確定。《九歌》應是可歌的。但到漢代,至少《離騷》《九章》《九辯》等已是不歌而誦了。這當是漢人稱之為“賦”的由來。“楚辭”以《離騷》為代表,故又稱為“騷”,東漢樑竦有《悼騷賦》,可能當時已有用“騷”來代表屈賦之説了。